“二清”POS机再现 谁在顶风作案

在收单业务外包机构备案持续进行的背景下，仍有部分机构顶风作案，二清POS机重返江湖。4月28日，多名用户向《北京商报》记者报道，河北省一家为多家支付机构提供收单业务代理的服务提供商以“特殊渠道”和“0费率”为噱头，向河北、天津等地的线下商户推广“二清”POS机，最终造成100多家商户资金损失超过4000万元。

第三方支付机构包括移卡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乐刷”)、 汇付天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汇付天下”)、福建国通星驿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国通星驿”)等10余家。目前，相关支付机构已开始跟进预付款。对于这种情况，业内分析师直言不讳地表示，在监管禁止“二清”、“反洗钱”等问题的背景下，这一问题也反映出行业内部分支付机构未能落实监管要求，支付机构也应加强对收单服务提供商的控制。

POS机易主 超过4000万用户损失超过4000万

“用了一年多的POS机，突然被告知不是自己的。”4月28日，来自天津的商人刘燕(化名)无奈地告诉《北京商报》。

据刘燕介绍，2019年，在石家庄仁光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仁光贸易”）员工上门销售后，刘燕开始使用仁光贸易提供的POS机。根据双方的协议，仁光贸易提供的POS机刷卡结算周期为5天，费率为0。

刘燕说，在使用仁光贸易提供的POS机的过程中，也未能及时到达账户，仁光贸易通过提供新的POS机进行处理，并表示将催促她“放心使用”。

直到2020年11月，刘燕才发现更换POS机刷出的7笔款项未在约定日期内到达。咨询仁光商务后，她得到的回复是“正在修复通道”。仁光商务多次逃避后，刘燕查询了正在使用的POS机，才知道使用的是乐刷产品。

2021年1月，经乐刷客服证实，刘艳使用的POS机并非全部，其姓名、联系电话、商户与刘艳无关。目前，刘艳通过乐刷POS机未到达的交易款约为2万元，世界POS机未到达的交易款约为5万元。

河北商户赵宇(化名)也使用汇付世界POS机。据赵宇介绍，自2020年5月下旬以来，仁光商贸提供的POS机出现了大面积不到账的问题，对方给出的理由也是“渠道维护”。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在商家的多次催促下，仁光商贸向商家出示了“银行冻结1500万元资金”的说明，并表示该资金将于2020年12月解封。与此同时，仁广贸易为商家提供了第二批机器。

直到2020年底，聚集在一起的商家才发现了线索。在进一步核实仁光贸易背后的第三方支付机构后，商家发现机器并不是他们自己的。”我们最初统计了4000多万元，100多家商家被骗，仍在增加。”赵宇指出。

对于用户反馈的问题，业内很多分析师告诉《北京商报》，相关商家遇到了“二清”POS机，代理商认为支付机构推广的名义对资金进行了二次结算。金融行业资深分析师王鹏波坦言，监管禁止“二清”、“反洗钱”等问题。在此前提下，将出现大规模的“二清”事件，这不仅性质恶劣，也反映出行业内部分支付机构未能落实监管要求。

问题频发 被追究责任的支付机构

《北京商报》记者了解到，所谓“二清”，是指具有清算资格的机构将资金结算给第三方平台后，第三方平台将资金结算给其他商户。如果第三方平台没有清算资格，则构成二次清算。在POS机的正常结算过程中，资金将通过银联或第三方支付机构的支付渠道直接结算到POS机商户绑定的账户。而刘艳等人遇到的，就是代理商在中间进行了二次清算。

刘燕说，在处理POS机之前，她向相关人员提供了营业执照、身份证、结算银行卡等信息。然而，由于她最初不了解POS机的具体工作流程，她并不关心注册、审计和其他环节。在向乐刷客户服务查询资金流动的过程中，刘燕发现乐刷POS机仍存在跳码等诸多问题。

根据刘燕向《北京商业日报》记者提供的POS机采购订单信息，2021年11月，通过乐刷POS机进行的交易中出现了多种不同类型的商家名称，甚至部分交易中的信用卡日期也“穿越”。刘燕表示，他在使用过程中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并在询问仁光业务相关人员后得到了“正常现象，只要不影响使用，就没有问题”的回复。

不仅如此，当刘燕开始使用仁光贸易提供的POS机时，仁光贸易的工作人员没有告诉她登录商户系统查询交易信息，也没有为其设置独立账户。刘燕说，在过去，她通过交易时产生的POS机签署订单进行统计，并结合结算卡信息比较交易是否到达。

直到与乐刷客服取得联系，刘艳才得知乐刷为商家提供的“易收付app”，但经过刘艳多次尝试，均未登录。

虽然找到了症结，但交易资金不到账的问题并没有解决。赵宇指出，在逐渐了解到这种情况后，受损商户自2021年1月起开始向相关支付机构反映问题，但并没有引起对方的重视，机构也没有回应商户的反馈。

刘燕还提到：“我也多次与乐刷客户服务和公司总部沟通，但对这些问题的原因和最终资金流动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

支付机构的态度也让受损商户感到愤怒。随后，受损商户联合报警，并向央行石家庄中央支行报告了相关支付机构对代理审计不严格的情况，要求相关支付机构承担预付款责任。”相关支付机构开始关注和干预处理。自4月份以来，现有商户的预付款已陆续到达。”

Showfin智库创始人寇向涛表示，根据监管要求，“二清”公司使用的支付渠道所属支付公司需要对外包商“二清”问题造成的商户资金损失承担预付责任。

王鹏博进一步指出，从现有的信息分析来看，这个骗局存在许多实际漏洞。5天的资本结算周期和与实际情况不一致的商户名称都是问题信号，但在“0费率”的诱惑下，商家并没有注意到。

严监管之下 谁在顶风作案？

寇向涛认为，在现有的支付行业监管框架下，“二清”问题的可能性很低。事实上，正如寇向涛所说，在过去的几年里，央行一直在追捕和拦截“二清”公司，为此类公司非法提供支付结算服务的持牌支付机构也受到央行的严厉惩罚。

在这种情况下，谁在顶风犯罪？根据天眼查数据，仁光贸易成立于2015年10月，2019年9月至12月频繁变更工商信息。在介绍中，仁光贸易定位为金融服务公司，主要从事POS机、金融管理和银行对接，以及所有与金融相关的业务。

赵宇表示，自2019年以来，仁光贸易推广人员开始在石家庄线下商户进行大规模推广。起初，没有多少商家被使用。经过一段时间的正常使用，越来越多的商家逐渐被使用。

根据天眼查提供的数据，4月28日，《北京商报》记者多次拨打仁光贸易联系电话，进一步了解情况，均未接通。据有关商户介绍，仁光贸易负责人已被警方带走。

仁光贸易背后的支付机构是否知道这一点也引起了商家的质疑。据商户统计，仁光贸易代理的支付机构不仅包括乐刷和汇款，还包括国通兴义等10多家支付机构。

“中央银行石家庄中心分行也开始调查相关支付机构，”许多商家在采访中提到。在这方面，《北京商业日报》记者多次致电中央银行石家庄中心分行支付结算办公室核实情况，但未能接通。

根据央行2015年7月发布的《关于加强银行卡收单业务外包管理的通知》，收单机构应全额承担因外包服务机构造成的特殊商户、持卡人或发卡银行的资金损失。

王鹏博表示，目前无法判断支付机构是否有纵容服务提供商甚至合谋的主观意愿，但很明显，支付机构在审查外包商资格方面存在漏洞，即使不知道也需要承担责任。在这种情况背后，更重要的是，支付机构缺乏对这类外包收单服务提供商的控制。接收服务提供商可以直接接触商家，支付机构往往依靠服务提供商拓展业务，迫切需要加强商家信息识别。

另一方面，商家也进一步告诉《北京商业日报》，虽然监管已经介入，但在具体的预付款环节中，商家与支付机构之间的沟通并不顺畅。根据协议，受损商户应与机构签订委托协议，委托并配合支付机构对仁光贸易负责，但部分支付机构态度冷淡，预付款要求不合理，甚至在签订协议后未按协议预付款。

“二清”高风险 商户需谨慎

《北京商报》记者就具体资金损失和资金流向、当前预付款进展以及如何审查代理资格等问题进行了进一步采访。汇付世界相关负责人回复称，公司已成立专门工作组处理此事，目前正在稳步推进。截至新闻发布时，其他支付机构尚未收到回复。

一名从事POS机推广业务多年的推销员在接受《北京商业日报》采访时指出，线下商家绑定POS机，商家需要提供身份证、储蓄卡、手机号码、营业执照等四个要素面对面处理，由推销员上传材料，支付机构在线完成审计。”现在有些机构需要人脸识别，至少有四个要素是必不可少的。”

销售人员还告诉《北京商业日报》，在现场审计过程中，商家确实不了解POS机的使用过程，这也为一些机构提供了“偷梁换柱”的可能性。“在过去的几年里，‘二清’POS机在市场上更为常见，现在很少见到，我们也不会推广这种机器，风险太大了。”

在“二清”风险方面，寇向涛指出，“二清”POS机交易除了无法保证商户资金结算外，还涉及交易不透明、信息难以查询等风险。

王鹏博强调，首先，支付机构在选择外包商时，应真正落实央行对线下收单业务的管理要求；除了依靠备案等自律手段外，还可以进一步加强对外包服务提供商违规行为的打击。

“商家在与代理商接触时，还应进一步了解相关支付机构的信息，对到达时间和费率有更清晰的认识。不要相信低利率甚至0利率的诱导。只有选择稳定合规的支付渠道，才能更有利于业务发展。王鹏博表示，对于POS机使用过程中未到达、流程缓慢等问题，可以及时向支付机构反馈，也可以直接向监管部门报告，避免扩大自身资金损失。

北京商报记者 岳品瑜 廖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