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2020年了，POS机为何还这么流行？

图片来源@全景视觉

文字、数字技术洞察力、作者、三人成虎、编辑、固执

在20年前的中国，用信用卡刷POS机结账应该是一种时尚；20年后，虽然技术已经发展了几次，但携带二维码的移动支付已经渗透到KTV、POS机刷卡在快餐店、路边小吃摊、流动菜贩子等每一个小角落依然“坚挺”。

然而，与20年前相比，POS机的数量不仅更多，而且POS机的玩法也更多。在此基础上，还滋生了不同形式的“POS套现”产业链，如分销代理、集团还款信用卡等，也养活了灰色地带的“POS套现”产业链。

在这个链条上，有的人以此为生，有的人趁机发财，站在上面的非银行支付机构视而不见，银行也“抓大放小”…共同创造了这个行业的“繁荣”。而且随着疫情下的现金流危机，POS机的“套现”风生水起。

疫情下的“新刚需”

自2月份以来，由于疫情影响，线下消费场景大多被严重破坏，至今难以掩盖下滑趋势。根据中国酒店协会研究院最近的一项调查，5月1日期间，90%以上的餐饮企业客流量较去年下降了一半，营业额不到去年同期的一半。

有业内人士表示，五一期间的餐饮收入可能不如普通周末。许多人永远不会忘记的“报复性消费”仍然遥不可及。

在此期间，西北燕麦面村、老乡鸡等龙头餐饮企业通过哭穷迅速获得1亿元贷款或信贷。然而，越来越多的小微企业生存困难，难以直接享受相关政策带来的红利：即使有政策鼓励房东降低租金，小微企业租赁的商店大多是个人所有，也需要日常开支，双方难以协商；如果你想在网上转型，没有技术，没有资源，更重要的是没有钱。

一个三线旅游城市的餐饮从业者小松(化名)告诉数字科技洞察，“即使疫情过去了，复工也更难——员工工资要发，厨房采购的钱也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现在客流量很差，这家店入不敷出。”

旅游、民宿等相关行业也出现了同样的场景，因此，“借钱周转”已成为小老板们的新需求。

然而，小企业的“贷款”端口正在萎缩。

首先，银行对小微企业的贷款一直非常谨慎。没有抵押贷款或大公司的认可，几乎是不可能的。由于2018年以来P2P行业爆炸，所谓的互联网金融、包容性金融等平台的政策控制越来越严格，现金贷款等行业的整改也越来越强。

在这种情况下，许多在线贷款公司和消费金融公司开始调整他们的风险控制策略，但几乎都围绕着一个词——“紧”。据许多用户报道，许多公司已经停止向新用户发放贷款。

疫情下，小微企业需要贷款“过冬”，维持精致生活的个人需要贷款“生活”。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95后女孩坦言：“为了买包、衣服、化妆品，‘月光’是很常见的事情，信用卡、花白、现金贷款等渠道都有尝试。如今，许多在线贷款平台不贷款或冻结现有金额。为了还款，他们只能不断询问还有什么‘洞’可以付款。”

在这种情况下，以信用卡还款、养卡等名义，POS机的“套现”行为再次上升，并迅速从三线城市下沉到十八线县。

POS机“套现”，商家和个人都有参与

不久前，数字技术洞察力在一个三线城市的一对夫妇的商店买烟，发现柜台上有两台POS机，门的角落里有“补偿信用卡”和其他广告词。当提出是否刷信用卡“现金”时，店主说他需要收取7分的“手续费”，即现金1万元，实际上刷10070元。

在实际走访中，这样的案例几乎随处可见，手续费从5点到7点不等。

为什么人们宁愿选择“套现”而不是正规的“套现”方式？

一些业内人士计算了这样一个账户：如果你选择从银行柜台或自动取款机取款，银行通常会先收取0.5%-2%的手续费（每家银行的利率不同），然后每天偿还5%的利息。这种“现金取款+利息”无疑是惊人的。

选择从POS渠道“套现”，不仅可以获得远低于银行“套现”的手续费，还可以获得50多天的“免息期”。显然，“套现”远比“套现”划算。

疫情下的众生依赖这个周转者很多。

赵泽(化名)原本是某品牌汽车销售顾问，月基本工资加上销售佣金超过1万元，这在三线城市也算是过去了。

然而，随着疫情期间门店关闭，复工后客流稀少，赵泽的收入大幅下降，但抵押贷款、汽车贷款和日常开支并没有减少，这有点不够花。在朋友的介绍下，赵泽每隔一段时间就用自己的五张信用卡去一家小企业“套现”，从而暂时解决了燃眉之急。

还有一种更“省事”的做法，就是个人购买POS机“养信用卡”。

数字技术洞察曾经接触到王先生，他从亲戚那里听到了POS机套现的消息。他每月挣3000元买了一台POS机。”这台POS机可以刷任何人的信用卡，包括与绑定卡同名的信用卡。这样，多张信用卡的资金流通就可以实现，时差可以用来换房贷、汽车贷款，甚至可以赚取一定的利润。”

自2016年信用卡费率下调以来，个人购买POS机“套现”变得更加普遍。

据易观金融高级分析师王鹏波介绍，“对于一些行业来说，我们需要照顾费率，所以有套现的可能性。套现后，费率会降低很低。现在POS机基本上已经成为套现的工具。”

POS机“套现”，代理商推波助澜

“如果你晚上走得太多，你总会遇到鬼魂。”有些人担心如果你刷更多的POS机，你会被减少甚至封锁。然而，这些都可以通过各种手段避免，这些手段的大师是“代理商”。他们还获得了大量的“利润分配”，这鼓励了POS机套现的不良行为。

数字技术洞察力在一个三线城市的大学城附近看到，一些衣冠楚楚的白领以销售信用卡的名义向人们销售POS机。在此过程中，他们还将向用户详细介绍各种刷卡“注意事项”：

“商家有积分，商家多选择。交通银行喜欢百货公司，招商银行喜欢住宿业务。平安银行重视用餐场所，建设银行喜欢茶馆和咖啡馆……”

“公益优惠类，一定要跳过，虽然费率低，但极不安全……”

“刷卡后一定要查看是否跳码，大金额就是这样……”

“同一天，不要跨地区刷卡……”

“大量消费跳码现象，直接威胁你的信用卡！”

数字技术洞察力质疑：总是在同一个POS机上刷信用卡，不会被发卡银行怀疑吗？这些代理商说：“放心吧！我们有50家不同行业的商家随机切换，制造了不同商家刷卡消费的错觉，以避免银行的监控。”

“代理”是POS机“套现”的积极推动者。

据一家地级市POS机代理商介绍，他们拥有拉卡拉、昌捷、兴义付、通易付、银盛通等产品。为了让更多的商家接受POS机，他们将简化POS机的申请程序，放松对申请资格的审查和调查，甚至收费帮助代理程序，使“皮包公司”能够直接从POS机代理和中介处理POS 机，因此，POS机的使用在一定程度上脱离了银行和银联的监管。

而小POS机的处理更方便，只需要身份证、银行卡就可以处理。

代理商往往不是单打独斗，而是非常擅长“团体犯罪”，这可能是由POS机的利益分配机制决定的，任何人都可能发展成为“代理”。

当数字技术洞察力明确表示没有“套现”需求时，一位POS机代理商表示:“如果不需要套现，可以考虑做POS机代理。只要你卖的每台POS机都有交易记录，你就会永远分享。”

从口中了解到：“代理商的主要利润来自交易费用。由于现金流出费由现金流出者自行承担，从现金流出者收取的费率与支付机构结算费率之间的差额是代理商的利润。这个行业被称为利润分享率。一般代理级别越高，利润分享率越高。”

“刚开始可以少拿几个，给自己和亲戚朋友；以后看看周围谁有信用卡，肯定会用POS机。”“每个层次的利润率都不一样。客户刷卡的费率通常是0.58元，也就是1万元58元的手续费；我们可以给你0.51元。只要客户每刷1万元，就能赚7元。”“后期客户越多，就能躺着赚钱。”

对于最低级别的代理（实际上是用户），信用卡也可以“精致”——毕竟，在同一个POS机上刷信用卡，即使技术再次发展，也有被银行发现的风险。

因此，“团结”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他们认领一张，然后互相刷卡，或者介绍亲戚和熟人刷卡，也可以在朋友圈的帮助下推广，使熟人之间的生意越来越大。

雪球上有一篇帖子说，有人和朋友依靠代理POS机“套现”，月收入100万或200万。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数额被夸大了。

但毫无疑问，在代理商的帮助下，POS机的“套现”已经演变成“好”业务。

为什么拉卡拉等平台视而不见？

一位业内人士对数字技术的洞察力表示：“从银行的角度来看，个人使用POS机套现是不规范的，因为它毕竟占了银行的便宜。毕竟，与正式渠道的“现金提取”相比，银行已经失去了部分应有的收入。

因此，对于帮助持卡人POS机套现的商家来说，其行为涉嫌违反刑法。

《关于妨碍信用卡管理刑事案件具体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七条规定：“违反国家规定，使用销售点终端机具（POS机）、虚假交易、虚假价格、现金退货直接向信用卡持卡人支付现金，情节严重的，依照刑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的规定，以非法经营罪定罪处罚。”

即便如此，POS机套现还是屡禁不止。

原因是用户对资金的需求和代理商的帮助。然而，持有金融支付许可证并发行POS机的非银行收单机构也承担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或者他们是POS机套现的“底层推动者”。

近年来，移动支付逐渐成为支付的主流，POS机等渠道的支付渠道越来越有限。与此同时，一些互联网公司通过消费金融产品不断侵蚀信用卡领域，损害了银行和非银行支付等线下收单机构的利益。

“银行更好，有其他业务支持，非银行收单机构的利润挤压非常严重。”一位银行从业者对数字技术表示了洞察。对于拉卡拉等非银行支付机构来说，使用POS和其他硬件来实现收单业务是其不同于互联网公司移动支付的差异化发展路径。

以拉卡拉为例，MPOS相继开发，以开发收单业务为例、智能POS和拉卡拉Q码、拉卡拉收钱宝盒、超级收款宝等创新收单产品，兼容所有二维码扫描支付，为实体小微商户提供全支付收单服务，包括银行卡、闪付和二维码。

然而，POS硬件，包括拉卡拉、汇付世界等不需要消费场景，只需按照操作说明书的指导，就可以将个人信用卡的信用卡资金转入绑定储蓄卡。这种非法套现行为是拉卡拉等POS硬件的自然“功能”。

为了发展收单等业务，拉卡拉不太可能“自毁长城”，加强对这种“套现”行为的限制。

打开POS机的推广历史，包括上市公司拉卡拉的多家POS机发行机构，因危害支付服务市场、违反银行卡收单业务相关规定、商户检查不到位等原因被央行罚款。事实上，他们做不到上述惩罚，而是“不愿意做”。

然而，随着国家金融监管政策的逐步收紧，在清理现金贷款和P2P后，走在灰色地带的POS机可能不会长期兑现。

对于拉卡拉等非银行收单机构，只有加强对POS机套现的审查，才能持续稳定发展。如果监管机构下定决心，不知道能不能跟上。